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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报笛声中忆往事(三)
2020-09-16    浏览(1310)    作者:先智    来源:谭先智 官方网站




——先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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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18即将来临,凄厉而悲壮的警笛声将再次空中响彻,89年前这一天日本侵略中国声会响彻中国城镇城市与乡村,荡在祖国高山大川广袤的大地这警钟让人心战栗敲响了每一个国人的心,这是我们中华民族的难日子孙后代永远都不能忘怀复杂而沉重的心绪,油然而生……

 

小时候常听父亲讲他读大学的往事,在上个世纪40年代初,日军侵(占了大半个中国,中国大地硝烟弥漫,战火纷飞当时沦陷区中国很多大学迁徙到四川大后方.七事变七八月份开始,陆续迁往四川有48所高等院校,当时全中国只有108所立、省市立、私立大学108所高校的师生们带着大量的书籍实验仪器跋涉,风餐露宿,千里迢迢,这是一条极其艰难的旅程,当有国立中央大学,山东大学,武汉大学,东北大学,交通大学,同济大学等有私立的金陵大学,光华大学,复旦大学,燕京大学和南开大学等。

 

父亲的家是在川东部的一个县城,在大学迁徙时,他只是一个中学生。40年代初,高中毕业,要考大学,他的老家到成都没有一条像样的公路,四川境内竟然没有一条铁路,交通如此落后,他跟随着滑杆的脚步杆坐着富有的同学。),硬是生生地两个脚板,背着单薄的包裹走了整整七天最后翻过龙泉山,又一次来到了成都的第一志愿是想上华西协和大学,华西协和大学是教会办的,1910年,美、英、加五个基督教会采用当时牛津大学和多伦多大学的办学模式,学费自然昂贵在成都东城根街街边的东胜街设立八路军办事处,当时在青年学生中流行着一句话,此路不通,去找毛泽东如果上不了大学,就准备去延安,结果他考上国立东北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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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东北大学迁到四川的三台县,学校里自然会有很多来自东北的师生常常讲到老家被日寇侵占后的悲惨遭遇,他们在学校最爱唱“打回老家来”这首歌,尤其是流亡三步曲》。这是一首在抗战时期万众传唱,脍炙人口的爱国歌曲第一部松花江上》,唱出悲伤的岁月国人流浪,伤心断肠,流浪哪年,逃亡到何方?”;第二流亡曲又名离家别了白山黑水了黄河长江,我们的祖国整个在动荡,我们已无处流浪,也无处逃往?”,“哪里是我们的家乡,哪里有我们的爹娘?”……每唱到这里,很多青年学生都失声痛哭。……第三部复仇曲》,走,朋友我们要为爹娘复仇走,朋友,我们要为民族战斗,你黄帝的子孙,我是中华的裔冑。锦绣的河山,能让敌人践踏祖先的遗产,怎能在我们手中葬送”;’“朋友我们走向战场展开民族解放的战斗……”,学生们群情激昂,每次唱让他们加强了凝聚力据说西安事变,西安的爱国学生去请愿也唱过这三部曲,感动现场的张学良,因此这首歌对西安事变也有一定的推动力。

 

据父亲回忆这三部曲中含有朗诵词,呈上启下穿着,随着抗战早已胜利,已是解放多年了,父亲在家里教我们姐妹俩唱,母亲也跟着唱,母亲她还能唱很多抗战的歌。“黄水谣”、“长城谣”等,她唱的很动听。父亲他的嗓音不怎么好,但很投入,他很激动,仿佛回到了他的学生时代,以至于多年后我们姐妹也非常爱唱这首歌,父亲还教我们唱黄河颂每当唱到风在吼,马在叫,黄河在咆哮……”,那时候我很小,不懂歌里什么意思总爱举起我的小胳膊起我的小脚丫扭来扭去,把地板跺的咚咚直响,回想有些当今的迪斯科模样,蹦来跳去,快乐的像一只小鸟。

 

我的母亲是师范学校毕业的学生,父母有时谈及抗日战争时期躲警报日本的轰炸机在成都四处扔炸弹,人们四处夺命而逃,那一次炸弹落在少城公园辛亥革命保路纪念碑前,父亲亲眼目睹炸弹将他同学的半个脑袋炸飞了天刚才还在一起谈笑风生,倾刻便成惨烈悲剧,实在让人心碎!现在人民公园这个纪念碑也曾被炸去了碑尖,是抗战后上去的,在我幼年时期路上常常见到一位下肢没有的妇人,膝盖上缠满了布条,艰难地蹒跚在街头,据大人们说,她的腿是当年被日本飞机扔炸弹炸断了。

 

父亲的一个弟弟是个高中生,参加了中国远征军远征兵中有很多学生兵,他们投笔从戎,报效国家。中国出兵缅甸美英等盟国军队并肩作战,以艰苦卓绝的牺牲,打败了不可一世的日军,当时对在山河破,国土沦丧绝望中的国人们有很大鼓舞,并奠定了中国在联合国中的五大国特殊价值当时主要的兵源来自四川,依托的后方也只有川滇两省……。我这个叔叔战后归乡在动荡的岁月中受到种种不公平的待遇,生前未婚大好年华时期孤独的死去……逝者如斯夫……多年来时至今日老家的亲戚们还觉得他是属于“不光彩”的国民党兵痞。

 

汶川大地震后,我同女儿去过父亲的老家,一个我们从来没去过的地方,那天正值连绵细雨,在泥泞道上艰难而下,我们的目光定格在那座凉风夹着细雨荒草丛生的坟茔,一座属于他和早已病逝的母亲共同的墓,想象得到当年的情景阔别久远的儿子回归母亲慈爱怀抱的那一刻如果人死后有灵魂的话,他会得到那丝慰藉……

 

抗战后,大多数学迁回了原址随后,在东门大桥畔矗立了一座雕像,当时叫做无名英雄,实际上就是川军出抗日雕像,是我国著名雕塑家刘开渠先生亲手创作出来的,而这座雕塑作品的创作地方在包家巷的一个小院内当时随着抗战的爆发,沿海省份沦陷,刘开渠逃难到了成都,生活艰难,在我的美术老师张茂华老师的帮助下,包家巷的暂住处创作出这件作品,张老师是三十年代杭州艺术专科学校的学生(现中国艺术大学),刘开渠先生是当时该校的雕塑系的主任,除了无名英雄雕像,他创作的还有春熙路的孙中山像,他还接到刘湘、王銘章、李家钰等等塑像订单。

 

无名英雄座雕像经历了很多磨难,在文革期间称国民党兵痞曾被摧毁,恢复后城东边的万年场,川军出是从成都东出发最后这座雕像现立于人民公园大门处少城公园大门)。在朝阳下单薄的军装,短裤,绑腿草鞋,斗笠,背大刀,跨步向前,手持磨光来复线的老套筒步枪,抱着反抗民族压迫的必死决心。永远向着东北方——川军出征方向……

 

在整个抗战期间,川军350万出川儿女抛洒热血,是全中国参战人数最多,牺牲之惨烈为全国之冠,川军魂兮归来,永留故里……

 

上世纪八九十年代,中国社会突然流行起同学会,父亲当时已经七老八十岁了,于是还健在东北大学的同学开始串联,经常召开同学会,在人民公园的茶园里,缅怀着们的荣誉校长张学良,老先生们都是耄耋之年,白发苍苍,得意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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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先智原创作品《和平系列——N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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